達文西
女子肖像
﹝Portrait of Ginevra de' Benci﹞
1474 ~ 1476 年
畫布‧油畫,42 x 37 公分
國家美術館,華盛頓,美國
吉內佛拉.班其〔Ginevra de' Benci〕是出現在達文西畫中的第一個與眾不同的人物。她的儀態莊重、神祕,令人難以捉摸或形容,但一旦見過,便會使人們縈繞於心,遐想聯篇。此肖像繪於 1474 年前後,班其時年十七歲,可能是為了紀念她的婚禮。肖像雖然很美,但給人一種侷促、不穩定的感覺。原因在於畫面從底部被截去很大一部分,因而改變了作品的比例,富有人情味的雙手也不見了。油畫失落的這部分從此再沒有找到,但溫莎堡皇家圖書館藏有一幅雙手的出色素描,據認定應為肖像的習作,這就使得油畫的殘缺不全更使人痛心。
達文西熟練許多技法,其中「明暗法」〔Chiaroscuro〕,即畫面中光線與陰影的對比,是達文西全部作品中的主要特點。他的作品往往把明亮的主體置於巧妙安排的陰暗背景下,產生一種神祕的質感和深度。他特別重視面部的陰影,借助了「暈塗法」〔sfumato〕讓色域漸次溶合,其手法的圓熟洗鍊,使人幾乎難以察覺有任何線條摻雜其中。他對光線和氛圍的喜愛,尤其見之於他的女人肖像畫中。
他畫出明亮的光線和清晰的輪廓,隨後他使背景的陰影逐漸沒入肖像的頭部,把人物和背景聯繫在一起。在一些肖像畫中,如《聖母、聖嬰和聖安妮》〔The Virgin and Child with St Anne〕、《蒙娜麗莎》〔Mona Lisa〕及《抱銀貂的女子》〔Lady with an Ermine〕等,都可以看到這一技法。
蒙娜麗莎﹝Mona Lisa﹞
1503 ~ 1506 年
油彩‧畫板,77 x 53 公分
羅浮宮,巴黎﹝Paris﹞,法國
西洋美術中最有名的畫作,恐怕就是《蒙娜麗莎》了。這幅以神祕氛圍的山岳風光為背景的佛羅倫斯女子肖像,可以說是肖像畫中的極品。
十五世紀之前,在義大利畫肖像畫幾乎都是描繪側面,能表現出生命氣息的作品比較少,原因之一是受到羅馬錢幣上側面肖像畫的影響。最初會訂購肖像畫的人,只限於財力豐厚、地位崇高的階級,他們所要求的是要能彰顯個人權力的畫像,但是到了十五世紀的時候,肖像畫開始在富裕的商賈階層中普遍起來,這些新興的藝術贊助人比較不喜歡呆板而制式化的姿勢,而偏好能傳達畫中人個性的正面肖像畫。據說蒙娜麗莎是佛羅倫斯商人喬宮達〔Francesco del Giocondo〕的第二位妻子,當她 24 歲那年,喬宮達為她訂製了這幅畫像,因此,畫像有時又稱為《喬宮達》﹝La Gioconda﹞。
《蒙娜麗莎》中的人物描繪手法可以說是自然主義的先驅,因此在繪畫史上具有轉捩點的重要地位。達文西運用了一種稱為「暈塗法」的技法,也就是將透明的油彩層層塗上,使底層色彩的明暗界線逐漸模糊,同時他也去掉礙眼的輪廓線,讓人物柔和的浮現出來。蒙娜麗莎的微笑永遠帶著一層柛秘的面紗,是因為她那微微翹起的嘴角左右不太平均,嘴唇的輪廓不清晰所致,加上暈塗法使光與影微妙的融合,成功地顯出獨特的效果。
蒙娜麗莎的眼神非常的優美、溫柔,帶著股深不可測的意味看向前方。不過若仔細看收藏在羅浮宮的這幅畫,她既沒有睫毛,也沒有眉毛。這或許是因為考量到當時佛羅倫斯所流行剃眉的美容術,於是便將眉毛和睫毛都修掉了。她的右手輕輕地搭在左手上,姿勢十分優雅,也流露她平和、沉穩的心境。這個手臂和手的姿勢,使身體形成一個安定的三角形構圖,引導觀者的目光隨著她的周遭而轉動,益顯畫面的動態感。
襯托蒙娜麗莎優雅姿態的背景,則是一片廣漠荒涼的山岳風景。畫這片風景的技法是「大氣透視法」,亦稱「空氣遠近法」,由於空氣具有密度,使物體離我們愈遠時,其輪廓也就愈模糊,色澤就愈趨於暗淡而帶藍色。在蒙娜麗莎身後的溪谷和山巒中,有正在蒸發的濕潤空氣,好似輕煙,隱隱籠罩著若隱若現而蒼茫的大地,而蒙娜麗莎和風景之間產生的立體感及其位置所具有真實的空間深度,在達文西細膩地掌握下,大自然似乎更具有神秘的力量。
比起她面部精細地描繪,背景的筆觸就顯得輕快多了。達文西對偏好描繪散發神柲氣息而動人的自然景觀,因此在這幅畫中,除了中景部份蜿蜒的道路和橋樑之外,其餘則完全不像是真實世界的景緻。
柏諾瓦的聖母﹝Madonna Benois﹞
1478 年
油彩‧畫布,50 x 32 公分
艾米塔吉博物館,聖彼得堡﹝Saint Petersburg﹞,俄羅斯
在《柏諾瓦的聖母》這幅畫中,畫家利用頂端的兩扇圓拱的窗戶設計,將觀賞者的注意力引導到坐在板凳上的聖母瑪莉亞與聖嬰耶穌。位於中央偏左位置的聖母將沒穿衣服的聖嬰抱在懷裡;她一手扶著祂,一手則拿著一朵花。聖嬰右手探出想要拿花,同時伸長另一隻手抓住母親。於是,玩弄花朵這個動作構成了整幅畫的主題,而畫面垂直的中心軸不偏不倚正好通過三隻手和緩交錯的地方,成為全畫的中心點。
瑪莉亞穿著一身精緻飄拂的藍袍外加紅裙與露出的紅袖;她在胸前別了一只胸針,將蓬鬆的卷髮精心地編成辮子。在這幅畫中聖母與聖嬰之間的顧盼與姿態盡溶於畫的內在世界中,其所散發出的親密感與同質性很難讓觀賞者將注意力從祂們身上移開。